“最后一个夏日了。”
MG4坐在堆满了快递与邮件的桌前,拿着一封信说着。倒不是想叹气,毕竟看着接过信的你,她心底多少也隐隐地有了些期待。
“那MG4想做些什么呢?”
毫无疑问的是张工作信函,上面写着你的工作在秋季初就要开始了。或许那时候会分别吧。这么想着的你自然会感到低落,但毕竟在她面前,你无论如何都挤出了一个自然的微笑,去问问这个夏日还有什么留有的遗憾。
尽管平时的她看似没什么兴趣,说话也不过淡淡的几句;也尽管她曾说过无论到哪儿,只要陪着你就好。但她还是尽力想着,不靠搜索引擎,只靠平日与你留下的记忆。
曾横穿西欧几千英里的高速路到访过历史的屋宇;曾穿过咆哮西风带到达过那一片洁白的大陆;也曾登上诺沙克高峰一睹过雪豹…像是走过了世界的万水千山,但又像是少了些什么。
MG4摆着腿想着,不知过了多久。忽然,她不留神地碰到了桌脚,接着堆积着的快递上便掉下了什么。
“抱歉。”
你习以为常地笑笑,弯下腰帮她捡起了掉在地面上的那个盒子。看到上面写着的字样,你又笑了。一直惦记着的事情,终于在今天到了。取出剪刀,摁住迫不及待的心剪开了绳带。
MG4本想继续帮你整理着这些物件,但看到你那副神情,她多少有些好奇地探过头来问:
“那是什么?”
“是浴衣啦,MG4。嗯,给你的。”
不知是多久前就托友人找手工匠人定制的浴衣了。不过惦记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。
“哦,谢谢…那要我试试看吗?”
“不,我想的话…留着到那时候MG4穿着吧。”
说着你不禁低下头,伸出手拂过盒中那件叠好的樱色的浴衣。希望这最后的夏天不落遗憾的你叹了口气。
“那可以告诉MG4吗?一直以来,您都照顾着MG4。现在您一定有什么想做的吧。这次就请让MG4跟着您的脚步…”
趁着你垂下了视线,MG4她悄无声息地向你那挪了一点。
毕竟你是那个MG4在身边好像无论发生就一定能振作起来的你啊。你重新把盒子合上,其实并没怎么,倒还有些怡然。你不过是在犹豫着,是否亲眼去看看那个一生遗憾的场所。
但那里不知她能否喜欢呢。
“MG4。”
“在。”
但那里或许会有场烟火吧。
“那就出发吧。”
“遵命。”
“对了…是去哪儿呢?”
你扶着腿从沙发上起来,侧过脸对她一笑。
“那就跟我来吧。”
你的行李一向简单,这次不过多了一顶檐帽。这是一顶很老的白色檐帽,MG4都没认出来这是哪个时候的你带过的帽子。不过一会儿,你们就准备好了行李。一个行李箱,一个背包,一如既往地简单。
“MG4,你知道穿浴衣时候做些什么最好吗?”
“是…沐浴吗?毕竟是浴衣…”
“不不。”
你笑着摇了摇头,“浴衣是…”你正要说出答案,但看到MG4还在思索的神情,你又连忙地将答案冲回胃底。想不出的答案的MG4也没望向你,但你也忍不住地说了一句:
“这个问题不用多久你就会知道的,MG4。”
“嗯。”
…
毕竟你和她都是不善言谈的人,渐渐的,说话的回音连同足音都一并消逝在板道的尽头,又转而回响在机场大厅的入口。所幸是工作日,旅客并不是很多。但你还是不经意间就牵起了MG4的手,只不过是因为虚无的恐惧罢。
说着出发便出发,每次却又很幸运地搭上快要起飞的飞机。你和她都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,起飞时候的轰鸣,穿过云层时候的机颤都像是过山车靠站的感觉。但想做的事情还是等那绿灯亮起再做吧。
午后斜入机窗的太阳,一分为二,泾渭分明的天空多少也唤不醒儿时的激动了,哪怕这云再怎么变幻。现在看着这些无聊景物的你,多少也回忆起了儿时的一个个梦想。本应该下笔写着故事的你,不禁意地将主人公出现的那一行行都变成了你出现的,许下那些愿望的一天天。
但仍然有几个愿望还未实现。但托着下巴想着的你,看到MG4她的睡颜,却又想到了那些实现过的一个个愿望。如果剩下的都和她一起完成,那该多好…
推着车走过来的空姐还是将你拉回了空腹的现实。不过因为旅客就只有你和她两人的缘故,你这下就可以慢慢地询问有哪些菜品,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听从空姐的安排。终于帮她点好了那些她喜欢的菜,而你也不过随便点几样。
端来午饭的空姐看到你们不禁笑甜甜地问:
“这位客人,您要的已上齐了。对了…请问您们是姐妹吗?”
你也来了兴致,反问道:
“是看的我们身高和年龄吗?”
“是的。”
你又转头看看MG4她,想到这个问题便又笑了:
“抱歉,我们只能算是家人。”
“这样啊,不过她真可爱呀…真是打扰了。”
“也谢谢你了。”
客套几句后空姐便推着车正打算离开,你又小声叫住她:
“可以晚点收餐吗?让她多睡会儿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终于要降落了,飞机慢慢地下降,可惜机窗那旁还是一片茫茫的白原。
“你看,是那座火山。”
你顺着MG4的手望去,在云的海原上确实是有一个坡顶。
“是雪顶诶,很久没看见了。”
“雪顶?我资料上显示它几十年前才有呢…”
“或许是因为那场大战吧,几乎毁灭了地球的自然,却又在某方面保护了自然。”
一提战争的你就有些怅然,于是你又换了个方向想了想:
“今天或许会有好运吧。”
刚下飞机,便上了刚租来的菲亚特的小车。点燃油门,便向那地方直奔而去,尽管已时至下午五时的黄昏。
那个军港仍旧荒芜,不少的战舰仍搁浅在那。那个博物馆也是人烟稀少。凭借儿时模糊的记忆,你牵着MG4的手,来到了那个地方。
战争或许砸掉了那个雕像,下面刻着的文字也不清楚了。但那艘战舰却是崭新的,就像是刚下水的模样。军灰色的舰身反射着金黄的夕辉,每一块装甲,每一处焊缝在光中都是那样的清晰。身侧那一门门长长短短的舰炮割开了夕阳没下的阴影,就像那曾经劈开巨浪的舰首一样。
“这就是您想去的地方吗?”
但这也曾是一生遗憾的地方。面对她的问题,你没说些什么。只是点点头,走上前静静抚摸了几下那光滑的装甲,像是能听到它的声音一样。这时你的余光看见了舷梯,便邀请MG4道:
“想上去看看吗?”
牵着她的手,‘踏踏’地登上那艘船。踩在木板上,声后就像响起了历史的足音。你和她站立在舰首,尽管那桅杆上那些飘扬的旗帜早已不在,但你还是脱下檐帽对着舰桥弯了一躬。MG4也跟着你这么做了,她也懂这是什么意味。
然后你就像是个孩子那样拉着她在舰内各个舱室,历史与你的记忆便在你的介绍之中交错。你很庆幸,这些本应尘封的知识又像轮机那样再启用的一天。最后,你和她登上了舰桥的顶端的露台,在这个曾经指挥战斗的地方,一望夕阳下的海景。
这艘战舰像是发出了一声悠长的汽鸣,但你抬起头来的时候,才发现烟囱那并未拉起那像云一样的白烟。那悠长的汽鸣又响起一声,你转过头去,才发现那是拖船。
散开的浊云,夕阳下摇曳的波光,还有那氤氲的蒸汽。这船就像是从梦中驶来,朦胧的双眼,也只能昏惑地看清个轮廓。但不知为何,你看清了那拖船的全貌。甲板上是艘战舰的残骸,不知是哪个部位,但是能看见那隐隐的白线拼成的舷号。而轮船驶向的远方的岸上,放着一台台点燃的高炉。
“真是过分讷。”
不知什么时候,背后传来一声沉稳的声音。那是一位老者,身着绀色的海军制服,头戴的檐帽上镶着樱花。
“是啊,拿来当废品卖什么的。”
说着你不禁紧紧地压着自己白色的檐帽。MG4搭在栏杆上,看到这一幕也不满地说:
“虽然操作军舰进行战争的是人,但无论如何,那都是他们的归宿吧…”
“你这句话很熟悉啊,小姑娘。”
“我是MG4。”
老者拄着拐杖哈哈一笑:
“真是奇怪的名字,哈哈。别见怪,我们那也经常名字里有数字的。三、五、七、八什么的。”
开完玩笑后,他又面色凝重地望着夕阳落下的海面,握着栏杆的手显得有些无力。只见他有些无奈地说:
“人就是容易遗忘啊。只追逐利益的话,可会忘了每艘船承载的东西哪。5851万4000日元,那是贫穷的国人长年累月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呀。”
不知为何你也想起了一句,也是一位舰长曾经说过的:
“对过去视而不见的人,面对未来,必将陷入盲目之中。”
“港口是它们最好的家,海底是它们最好的归宿。是这样的吧。”
你笑着揉了下MG4的脑袋,“就是这样的没错。”你又转头问那名老者道:
“船不是为战争而存在的,那是人类那个最稚嫩的梦想吧。”
“就是这样的。好的水手都是从喊出要征服这片海洋做起的。”
说到这,你们三都忍不住地笑了。夕阳也落下了,不知是谁的肚子发出了渴求的声音。
“这位姑娘,你以前是海军没错吧。”
你点点头,“曾是舰长,虽然座舰没这艘船那么漂亮是了。”
“是吗?她听了或许很会高兴的。如果可以的话,希望你们可能跟我来一个地方。”
MG4仰着头望向你,你向她点了点头,就跟着他吧。
步行了不知多久,你们来到了一栋古雅的小楼前。无论是外表和里面都是这个国家传统的风格。在身着和服的侍者的带领下,便到了一间枫木装饰的包间内。老者坐上他早已习惯的位置,而侍者不问就知道他要点些什么。
“这里很是不错吧。我们都喜欢来这里。”
“嗯,谢谢。”
以老物件为装点的房间,那些东西着实抓人眼球。侍者慢慢地摆上菜品,还有几瓶啤酒。而你和MG4则专心地看着那些毛笔书法。
“皇国兴废在此一战,诸君当需愈加奋力。”
同笔力一同有力的话语,你不住地就念了出来。而老者捋了捋胡须,轻描淡写地说了句:
“这是我写的哦。”
忽然的一语像是梦中惊醒,眼前已无那些典雅的装潢,一切都褪去了形色。眼前的你和她都坐在一家寿司快餐店前,刚刚盛满菜品的桌上空空无也,只有啤酒的空瓶。在服务员催促点餐蛮横的声气中,你看清了啤酒上的那个人像。
一个念头打上了脑海,这绝不是什么白日梦与幻觉。
你和MG4交换了一个眼神,丢下一句:“抱歉,我车上还有东西望了拿”便夺门而出。借过行人的自行车,便向刚才的地方出发,在沿海的道路上疾驰而行,不知何处的教堂敲响了整点的时钟,行驶在路上的你们寻着声音望去却看向了海边,那轮赤红的夕阳已快落下。
被车声惊吓的一只只海鸥腾起,恰似一张飞舞的白色幕布。终于在那片片白羽下落间隙中,你们看清了那个背影。只听沉稳的一声:
“再会了。远方的客人。”
白羽落于地上,而时的耳畔只有海风淡淡的低吟。赤红的夕阳终于落下,天边只有点点的辉光。在这最后的余晖之中,那座雕像默默地伫立着,他眼角的闪光就像是泪花。而那艘战舰却是破败不堪,掉了油漆,露出了龙骨,切割的痕迹随处可见。就和小时的你在报道上看着的那个样子一样,那些打着战争机器旗号来掩饰的人们从这掠走了的,不只是钢铁。
这,就是曾一生遗憾的地方了。
“我想知道为什么了。”
MG4依旧握着你的手,傍着你的臂弯。那份温暖渐渐的渗入你,在心那蔓延。
“您是对这地方感到遗憾,就一直没来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现在呢?”
“多少安心了。
“那您为什么会流泪呢?”
MG4抬起头望着你,眼神里有些不解,但听到你的回答后,她又转而一笑。
“因为现在是黄昏啊。”
“不过MG4想的话,只有亲眼所见过的事物,才能说是遗憾吧。”
“但未见也是一种遗憾了。”
酷热的白日已落下,现在是微凉的夏夜。在夜宿的民宿里,你和MG4还在一面讨论问题,一面准备出发。当你换好浴衣披上羽织的时候,才发现MG4还拿着腰带不知所措,她有些脸红了。
“能帮我下吗?”
“当然啦。”
你贴在MG4的背后,手把手地去教她怎么穿浴衣,怎么系腰带,也没忘给她换了个发型。最后完成的时候,你长舒一口气却又有些后悔,没慢点教她,这样就能多依偎会儿了。
“怎样…?”
她微微一笑,提起衣袖,在你面前绕了几圈。
“真好看啊。”
如你所想,那种白里带点浅红的樱色再适合她不过了。又一次感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心动,这么想着的你牵过那位因为你称赞而红着脸的姑娘。在民宿窄小的过道里,无论是客人还是看板娘都会因她说一声:
“这小姑娘真可爱啊。”
同她一道走过那鸟居,从女道那登上神社,一路都是鲜绿的丛林和悦耳的虫鸣,抬头望去便是满天的星辰。在神社那你向巫女买了一个手袋给MG4,这样就完美了。看着她,你心满意足地笑了。
要去祭典必需从又高又陡的男道下去,无奈,你和MG4都紧紧地捏着手,小心翼翼地挪了下去。
金鱼、射击那些看过很多遍的游戏,只不过是看着无聊。其实和她在一起,一切都像是有趣起来。不过1000圆,MG4就捞完了一池的金鱼,见那老板可怜,便又都还给了他。而你指着展品牌问MG4想要哪个,MG4不是贪心的姑娘,只是大奖的企鹅玩偶太可爱了,还有那一个苹果糖她想试试看。
3枚100圆的硬币交道老板手里,老板认为不可能地笑笑,转头就去招揽其他顾客。确实,没有准星和照门怎么打。你第一枪打在了最远的树叶上,围观的也笑笑,但谁知是校射呢。
你单手平举,一面瞄准,一面对MG4说:“马上就好咯。”扣下扳机后又行云流水般装填,旋即调转枪口像是未经瞄准便再次扣下扳机。在众人的惊呼中,你们早已抱着奖品离去。
“好吃吗?”
你望着MG4的苹果糖。
“酸酸甜甜的。”
MG4嚼着说完便递了上来,让你咬了一口。
“确实这样。不过也不算难吃,对吧。”
“当然,对了…谢谢。”
“别这么客气嘛。”
说着你们便到了草坪上,你将地毯铺上,两杯罐装茶,一份章鱼烧,就等星空那一抹烟火。突然,你在星空里看到了什么,你伸出手指轻唤一声:“MG4,看。”那是天鹅座α,牵牛星,织女星——夏夜的大三角。
曾经航海的时候,仰望过无数次的夜空,至今也是那样的熟悉。
正说着仙女座那个粉色的大星云的时候,周围突然暗了下来,世界像是陷入漆黑的一片,只有夜空的星星照亮着。
“终于要来吗?”
对岸的浮岛上依稀放着的,貌似是陆奥的那门三年式四十(一)厘炮。砰的一声巨响,一团火花曳着白光打上夜空。百年前是那纷飞的弹片,而百年后的今天就是怦然绽放的焰火了。然而这只是序幕,夏季还未结束。
“我想和你的话,就没什么遗憾了。”
远望着又一株绽放的烟花,你又笑着说。
“明白了吗,MG4?浴衣就是适合这个时候啊。”
“但如果没有您的话,这一切就没意义了。”
MG4她转过脸来,在白光的照映下她歪头,淡淡地一笑:
“对吧,那下一次我们还能看到这样的烟火吗?”
“肯定的,这可不是最后的夏天呀。”
“MG4?”
“在。”
“快看,大麦哲伦星云那有一颗流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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